城南花已开(城南花已开)

admin 894 2022-11-19 10:28:02

记得刚上小学时候,我家坐落在城南的一小院。院中央盘根着一棵老树。老树根须纵横,似在诉说着沉淀在土壤中的泛黄岁月。

院里还有一位和我年纪相仿的小孩,名叫程楠。模样已记不清,但他那明亮的眼睛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,令我印象深刻。尤其是在他笑起来的时候,汪汪似水的眼睛几乎弯成了月牙,煞是好看。

难以想象程楠的性格是如此捉摸不透:时而拉着我在院里爬上爬下,追逐打闹;时而又把我晾在一旁,自己蹲在老树下静默看着蚂蚁在交错的根须间翻山越岭,自娱自乐。有这样一个在热闹与安静徘徊的小孩,实属罕见。

记得在一个夏夜,程楠硬是把我拽出家门,强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按坐在楼道的台阶上,然后并肩坐在我身旁。我揉着被按疼的肩膀,嚷嚷道:“干什么呢!”可他并未理睬我,而是痴痴地直视前方,喃喃道:“好美。”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也不由得愣住了:繁星点缀着的老树,在月光的倾泻下,好似氤氲着一圈朦胧的光晕。风过蝉鸣,枝叶沙沙摇曳出一卷卷涟漪;树影婆娑,黑白交杂,交织出洁白的树影,交织出亮黑的月光。

程楠眼神有些迷离了:“这就是夏花的灿烂吗?”说罢,他又垂下眼,黯然说着:“唉,只是棵树而已。”我看向他被月光映照得雪亮的长睫毛,笑骂道:“这么老的树,你还想要它开花啊?”没想到他抬起头认真看着我,重重点头道:“会的!”说罢便起身向家里走去。我望着他的背影被星光洗得泛白,一头雾水:会的?

唯有老树静静沐浴在月光下,静静的。

之后没过几个月,由于某些原因,我家搬离了城南,离开了有老树盘桓的小院。可惜的是,因为走得太匆忙,我没来得及向程楠进行一番告别。从此,城南、小院、老树和程楠就留在了泛黄的岁月中,并在我毫不知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渐浅变白,以至于没过多久我竟回忆不起程楠的模样。只记得在那个月夜下坚信老树花开的少年,眼眸如皎月明亮,煞是好看。

到了六年级鸟语花香的时候,一次回家途中母亲问我:“你还记得小时候和你玩的那位小男孩吗?”“程楠?”“嗯,他生病了,说是想见你一面,去探望他吗?我点点头,胸中好似浮起一片阴翳。

母亲领着我来到一间病房,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男孩躺在病床上,面色苍白如纸,瘦骨嶙峋,着实把我吓了一跳。若不是母亲的提醒和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,我还真认不出这是埋藏在我记忆中的程楠。他看到我来了,挣扎着坐起来,倚在床头,勉强牵扯起肌肉对我笑笑。看见我不知所措,他伸起只有一层皮附着在骨头上的手牵住我的手,笑道:“见到你正好!和你讲哦,我当时还真说对了,你要去看看,城南花开了哦!”我呆呆地看着他,忽然如逃似的奔出病房。

这是我见到他的最后一面。

终怪是年少太过天真,使得这片段也能够在光阴中尘封。

前些时日,我偶然逛到程楠的微博,浮进眼眶的是一行发于我再次见到他后没多久的文字:逝者安息,并配着写有“城南花已开”文字的图片。沉眠许久的记忆一时涌上脑门,我久久不能平息。

我终于回到了城南的小院。老树早已不在,取代而之的则是一座小花坛。坛里蝶蜂飞舞簇拥,花儿争相斗艳,一朵朵颜色各异,娇艳欲滴,把小院点缀得煞是好看;蓦然起风,花香扑鼻,沁人心脾。我耳边忽地萦绕着程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:“城南花已开。”一时以手掩面,不能自己。

城南花已开(城南花已开)

所以人生不过如此,且行且珍惜。也许该来的你来不及招手,但该走的你没必要挽留。相遇总是猝不及防,离别都是蓄谋已久,我们要习惯任何人的忽冷忽热,看淡任何人的渐行渐远。 所以人生不过如此,说长又短,说短又长。该有相逢一场,该有美好生花,该有猝不及防,不思量。 城南旧事在,城南花已开。城南花开时,缘何君不在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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